教导处主任的原话是这样的,“最近才刚刚开学,我们学校就有部分学生勾结社会上的喔少敲诈我们学校低年级的学生,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喔裂的。这段时间我会密切侦查,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唐瑶听着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喔少指的其实是恶少。

教导处主任是个本地大爷,头发微秃。唐瑶后来遇上或是听说的所有从事教导主任工作的,不论男女,皆是多少都有些秃发。不晓得这是工作性质所致,还是这便是中年危机里男和女怎么逃也逃不开的宿命。

唐瑶长大之后有幸做过一段时间的人民教师。唐瑶从郊区乡镇十年寒窗,一路过关斩将,终是有一日跨出了镇子,走出了区县,考入了城市的中心。领略遍城市的灯红酒绿之后再回到家乡做起人民教师,她的初衷同当年的地理老师一样。可惜,乡镇里没有当时的英文老师,她也不全是那个时候的地理老师。一切都变的无法回到从前。唐瑶终是又想起三表哥的那句名言,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

人生如戏,我们要做的也就是扮演好每个阶段的自己。上不辜负天,下不辜负地,唯独对自己苛刻,一语难尽。

教导主任说到恶少,唐瑶不免又想到了陈小东,那个父母执意要其退学,自己却一脸无所谓还略显兴奋的人。离开学校看上去是可以脱了老师和学校的管束,显得更为自由。年轻人是可以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皆可抛的年纪,正是因为这样的冲劲和勇敢,青葱岁月才如此令人难忘和无法忘怀。但社会不会一而再的给你机会,恶少要么学会收敛,要么上头有人,否则难免要将青春年华无条件的献给监狱。待出来之时,自己早已过了结婚生子的好年纪,一生将与农田为伴,他这是还要走父母亲的老路么。

唐瑶心里唏嘘一片,可却也无能为力。自己的人生都是个未知数,如何又能评论别人的人生。

还是来些实际的,那就是武汉城确实被恶少敲诈过几次。

武汉城个子长的小,皮肤黝黑,很容易便被人一眼瞄上。这个学期开始,老余将武汉城的位子往前调了两个位子,凑巧的事常剑的位子也调至了唐瑶隔壁的隔壁的那组。虽说这样两条走廊的位置对于唐瑶来讲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这两个在她初一生活中一个扮演姐妹,一个扮演情人角色的两个男人同时被老余从她的生活里抽离,午夜梦回之际,潜意识里的唐瑶总觉得老余是知道些什么,那些东西连自己也不清楚,道不明。

武汉城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四十五度倾斜而坐,而常剑也不知吃了什么火药,私下不理睬她也就罢了,每回课堂上她起来回来问题,他的嘴里都会发出嫌弃的声音,微弱的,不起眼的,却如一道道闪电般劈进她的心里,击的唐瑶的心脏一片模糊,已无任何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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