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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唐瑶踏着熄灯的节奏走进宿舍,浑身无力的躺在90厘米宽硬如磐石的下铺床板上,想着这一天一天过的真是糟心。

先不说这宿舍的床毫无柔软感可言,和唐瑶家中传统手艺的藤邦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就讲唐瑶方才在操场上就着昏暗的灯光背台本的那个档口都能看到教官们一字排开唱军歌,唐瑶便觉得自己头顶的天空就和这深夜空旷无垠的墨黑色无二般区别。

大抵有些人与有些人之间就是有这种无来由的合不来的“缘分”。

唐瑶对于他们班的教官并没有什么偏见,可就是不愿意和他遇上。唐瑶知道她是兵,对方是官,白天没办法不得不相见,到了晚上,总得容人调整一下心情,舒缓舒缓。唐瑶就像是只莫名其妙畏惧一只大猫的老虎,搞不清头绪又不愿意面对现实,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的哀叹一声,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当是一场打怪升级的历练吧。

唐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耳边突然听到“呜呜”的抽泣声。这抽泣声断断续续,时深时浅,像极了八十年代香港的惊悚片,唐瑶的思绪走到这个点上,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睁开眼睛开始寻找哭泣声的源头。

唐瑶的宿舍并不大,唐瑶没费任何功夫就看到隔了两个床铺的孟楠同学,正坐在床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折着什么东西。

唐瑶起身走到孟楠床边,问一旁正坐在孟楠床塌上的女同学,“孟楠怎么了?”

“董其康手不是受伤了嘛,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孟楠在给他折幸运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唐瑶听了有些纳闷,第一这荒郊野外连只鸟都甚少见到的地方,孟楠是怎么弄到这折星星的材料的?第二董其康不过是手指破皮缝了针,学校是因为有些理亏,又加上人家妈妈强烈要求,学校才同意董其康回家休养,后续的学农不用再参与了,若不然董其康这会就已经回来,在他们楼上的宿舍呼呼大睡着了。孟楠至于这么伤心难过,夜晚不睡觉要折祈愿星星么!

“董其康不过破点皮,没多大……”唐瑶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能孟楠抬起头怒目圆睁的盯着唐瑶看了小半会,看的唐瑶有些瘆得慌,这种感觉又让唐瑶想起了某个电影片段,风声,雨声,哭泣声,声声入耳;眼神,眼神,还眼神,只只紧盯。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在这儿发表不切实际的言论了。”陶丽丽不知从何时走到唐瑶身前,在孟楠的床头坐下,拿起孟楠面前的折条,也开始编起星星来了,“董同学是我们孟楠的正牌男朋友,男朋友有事,这叫做女朋友的怎么能不担心,就盼着他快快好起来,别留什么后遗症才好。”陶丽丽说完,还不忘冲着唐瑶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其知道的太少太少,还是少说话为妙。

班里有同学居然谈起了恋爱,最关键是这事侯老师居然不知道,这倒是件极为刺激大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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