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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画画,其实挺不容易的。

因为僵硬的双手很难得灵感的亲赖,画的好不好先不说,林老师的批评那是轮上谁,谁都会沮丧一天的。

林老师完全得了林家毒舌的真传,说的句子,一字比一字犀利。在林老师眼里,绘画是艺术的化身,一切污蔑绘画的行为都是可耻且不能被原谅的。所以每回上课,唐瑶一群人都是倾尽全力的用心作画,连四沈这样的半吊子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如若你只画素描也就罢了,无非就是衣服和手掌根部蹭到些黑炭,洗个快手就行了。可二年级以后,唐瑶开始学习上色,大冬天的洗颜料盘子着实是个刁钻活。学校厕所的自来水,不知为何,冰冷异常,好不容易洗干净了笔筒调色盘,端着一堆画具走出厕所时,手上还余些水珠,凉风一吹,水珠瞬间冻成水滴凝固在皮肤表层,急冻之后的冰凉如针扎一般刺去皮肤底层,让人有些承受不得。

那年冬天唐瑶得了冻疮。寒冬之时也没见着如何,只是皮肤有些发红发肿,略感刺痛。开春之时,便不对劲了。手背呈馒头状鼓起,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冻疮开始欢腾雀跃的迎接着春日的到来,唐瑶整个手背日日奇痒无比,又不敢挠着抓,怕水晶般的皮肤破了,整张手背全烂光,只得熬着受着,心里郁闷的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春天原来也是如此难熬。唐瑶开始有些怀念过去的美好。虽说往事不堪回首,可回头一看,还是有些不得不说的小幸福的。

那日美术教室里,居然留下来的是四沈。

唐瑶有些惊讶,按四沈的脾气,完成任务后就是怎样威逼利诱他,他都不会再动一下手的人,今日莫不是春风拂面,十里桃花开了?

唐瑶跨前一步,“四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哦,是女侠呀。”四沈见来人是唐瑶,本要遮掩的手瞬间放下了。

“画什么呢?还要遮遮掩掩?”唐瑶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个女子的模样。

“艺术气息浓郁呀,你这神笔马良的手一出,那还不是要什么样的姑娘得什么样的姑娘。”

“借您吉言。”四沈憨憨的一笑,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脸正经的沈少爷有些让唐瑶不大适应。

唐瑶看了几眼四沈的作画,评论到,“眼睛处还缺着些灵气,再雾化些,温柔似水的姑娘才人见人怜嘛。”

“说的极是,我改改,改改。”四沈在女子眼睛处添了几笔,又问到,“女侠,像你讨教讨教,这画是画好了,怎么送呢?”

“像我讨教?”唐瑶不知自己何时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了。有些不懂的望着四沈。

四沈一挑眉,眼神里满是“这方面你行。”

唐瑶抄起一旁的空置画板就往四沈头上扣,四沈机灵,一闪而过,逃至一旁空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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