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他也有过被天道注视的感觉。
但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频繁。
他脸上一片淡然，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行。
天权没比玉衡感觉好多少。
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让他大脑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拉着玉衡就这样直接跑。
但不行。
那会被天道察觉到异常。
会将玉衡直接暴露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即便如坐针毡，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模样继续坐在那。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最上首的白茶。
只见白茶手里握着一根朱笔，批阅这重要的奏章。
瞧着和往常倒是没什么区别。
察觉不到吗？
他收回眼神，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样也好……
感觉不到，便不会有那那么大的压力。
天权哪里知道，白茶不过是习惯了天道的注视。
天道注视她的时候，她本能地就会抛弃思考，做出最适合当时情景的反应。
可以说，他们四个人里，她才是承受压力最多的那个。
因为天道总是会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
有时是在吃饭的时候。
有时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
又一次她刚准备要洗澡……
白茶几乎要被这种感觉逼疯。
尤其每次对方盯着自己的看时长都不确定。
有时只是看几眼就会作罢。
有时却要盯着看上大半日。
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天道豢养的宠物。
高兴了就来瞧上两眼。
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这不算什么。
最恐怖的是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
因为心情好的时候，对方只是瞟上两眼，然后便不在关注。
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周围肯定要有人遭殃。
就比如现在。
她清晰的记得，上次对方用这种眼神注视自己的时候，整个茶馆轰然倒塌，除了自己，无人生还……
她死死捏着手里的朱笔。
在心底压了三年的愤怒、不甘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可她依旧不甘暴露分毫，她只能拼命做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