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将手里的账本合上。
心里对整件事情有了个大概。
老实说,现在她并不是太想动温家。
她的目标是藏在更深处的那个叫苏闲的男人。
至于温家,没了那个叫苏闲的男人,比捏死一只虫子还要简单……
她脸上的表情未有变化,淡然地将手里的账本递给了温晏。
温晏接过白茶递来的账本,迅速阅览。
他并没有怀疑白茶看不懂这高深的账本。
她只是有一张纯良无害的外表。
单纯无害的躯壳下是一颗无比强大的灵魂。
所以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白茶必然有自己的考量与目的。
需要自己做的不多。
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候辅助白茶就可以了。
盛含玉见白茶看完账本,没再翻阅那本记录了温家这些年杀人谋财的勾当,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
她……是不感兴趣吗?
也是……
她只是温晏的女朋友,甚至还没到谈婚论嫁这个地步。
就算再怎么关心温晏的事情,对她来说,那也只是温晏的事情,而不是她的事情。
并且就目前而言,温家也没有表现出伤害她的意图。
至少她并不知道温家对她的图谋与野心。
自然,跟自己合作去扳倒温家这种买卖对她来说并不划算。
甚至可以说是亏本。
她心里又惆怅懊恼又是一阵欣慰。
欣慰的是白茶和当初的自己不同。
她在这段关系里很清醒。
很清醒地保持着自我,甚至没让自己过分深陷。
惆怅懊恼的则是自己太过心急,以至于忘记了诱以重利。
这时候再提温家的事情,白茶怕是会觉得那是自己为了达成合作,故意抹黑温家。
毕竟生意场上,偷换锁芯、划坏对方车座子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都能发生。
故意抹黑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她并未表现出懊恼或者气馁。
被温笙折磨了这么多年。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喜怒浮于表面的盛含玉了。
她思忖着该如何把这件事不着痕迹地告诉白茶和温晏。
对面的白茶将盛含玉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
诚然,对方的表情管理让人难以捕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